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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中)

囚龙(中)

夏孓摇醒了尚在沉睡中的众人。

面对眼前这个洞口,夏孓和花猫的意见是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是有必要下去看看的,而貘则持反对意见,认为相较于之前的麻烦,显然已墨的存在是不能够如此轻易就接近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连貘也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的红雾变得更加厚重了,甚至在用手进行搅动的时候都能有明显的触感。

想起了黑猫临行时的嘱托,夏孓又开了一次口,最终貘选择了妥协,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分发给夏孓和花猫。大抵是一些小药丸或者瓶装的液体,花猫不甚在意,但夏孓细细记着哪种是用于解毒,哪种是用于驱散,哪种是用于治疗出血……

洞内较之外界潮湿且温暖了许多。

“这里的温度似乎是在不断升高。”貘轻轻说着。

夏孓的额头也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潮湿而炎热的空气使得衣服被打湿紧紧贴在了身上,说不出的难受,而手边扶着的墙壁上也不断有着细密粘稠的液体流下。洞内很安静,众人的喘息声都可以听得很清楚,等到温度达到一个令人难以忍受的极限时,眼前的空间瞬间变得宽敞起来:

貘举起了照明,霎时之间像是在无数面镜子之间反射一般,整个空间一下被点亮,无数暗红的晶体在这里堆砌,把光折射地到处都是,晶体最小的都有一人多高,通体暗红,其内仿佛是有着鲜活的血液或是正在燃烧的火焰蠕蠕而动。而纵观晶体的全貌,会发现,看似不规则,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搭建成了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巢穴,翻过晶体围墙,巢穴的中央还遗留着一点点什么,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些衣服布料的碎片和骨质残骸。

“人呢?莫非已墨失败了?”夏孓暂时性一愣,没想到自己一行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尽然是这样的结果。

“不应该!仔细找找,看看周围还遗留了些什么?”貘不死心带着花猫和momo在巨大的巢穴内仔细的搜索。

“不对!有情况!”突然之间,貘跑回了夏孓的身边,近乎于此同时,周围的晶体齐齐发生了震动,而后碎裂,晶体内的流质开始朝着夏孓和貘的上方汇集,形成了一条血色的河流。

“上面!”貘大声呼喊着,但声音很快便被耳边巨大的声响所掩盖,夏孓抬头望向洞穴的穹顶,

一条庞大的无法形容的巨兽盘曲着身体几乎遮蔽了洞穴上方的所有空间。他的身体粗且长,布满一块块比人还要大的暗红色鳞片,尾端死死缠绕着洞穴上方垂下的石柱,四只强健的利爪死死扣住凸起的岩石把整个身体支撑在一个悬空的状态。一对膜翼由骨骼支撑,随意扇动一下便使得无数砂石落下,而后又收拢于背后,巨兽的前半身隐没在黑暗之中,但伴随着夏孓惊呼的响起,黑暗中似乎闪起了四颗硕大的亮点,来不及看的真切,头顶便传来了巨大的爆破声,无数碎石夹杂着湖水落下,夏孓在慌乱之中拉住了貘,同时把momo和花猫护在身下,一起躲进了碎裂的晶体所形成的一处地势稍高的空档之中……

一个小时之前。

在夏孓等人进入洞穴后,数十辆装甲车驶进了这片区域。

“小姐,根据探测和其他方面传来的消息,这片湖泊的地下存在一个巨大的热源,而且有及其强大的生命反应,同时笼罩数十个小时的‘域’就在不到十分钟前完全消散了。”其中一人向X汇报道。

“继续留意,找到热源的中心,同时让爆破组准备,我要给‘囚龙’送上一场大的烟花,来庆祝他时隔多年重新以本体降临这个世界!”鸩缓缓说着,语气尽管平静,但眼里兴奋的光芒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同时让后续赶来的部队装备好‘汞弹’,如果‘新囚龙’那些叛徒所说属实的话,这一次囚龙绝对没有幸免下来的可能!我要成为近百年来第一个屠灭一族唯一的‘王阶种’的人类!”

“是!”

一刻钟过后。鸩带领着数人来到了湖边,望着湖中互相厮杀的生物,皱了皱眉,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缓缓探入了湖水中。瞬间,以鸩的手为中心像是有某种猛烈的毒素扩散开来一般,一条条异化的鱼类,节肢动物,甚至虫豸的尸体开始浮出水面,湖心争斗的最为猛烈的几只也仅仅坚持了几息,便泛出了肚白,鳃盖也来不及再多呼吸几次。

“呼,终于清静了。”鸩笑靥如花,但是包括彪子在内的一种随从内心都泛起了一阵恶寒,不敢直视她带笑的眼睛。

“小姐,侦察已经完毕,爆破组也准备就绪了。”有人前来报告。

“选两个精锐,带上炸弹,直接潜入指定的地点,进行爆破。”

“小姐,那他们……”五人中的一个说道。

“我想,即便是已经变成了没有情感的兵器,他们的家人也还有残存在这世间的吧?想来你也一样?”鸩没有正面回答什么,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湖面,“去办吧,我不喜欢同样的话说两遍。”

“是!”

两具经过改良的士兵携带了炸药潜入了湖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续的大部队已经在湖畔准备好了,森森的枪炮口,出鞘的金属利刃,冰冷的目光,一切手段都对准了眼前的湖泊。

“动手。”转移到远处山坡上的鸩,红唇轻启,下达了命令。

“嘭!”湖底似乎传来了一身闷响,紧接着声音扩大,在湖面掀起阵阵波纹,剧烈的水花开始四处飞散,最后火光终于突破了水面的包围绽放在了湖的中央。随即一声滔天的怒吼仿佛来自九幽,传入众人的耳中,近乎要把鼓膜给摧毁掉,音浪后续几乎化为了实质,彻底将湖中残留不多的湖水掀出,而过于接近湖岸的部分士兵,直接被吹散。

随着水汽消散,两颗巨大的头颅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其中一颗头颅包含着典型的爬行动物的特征,鳞片,角质的凸起,猩红的眼瞳,血口中的牙齿让人生寒,而另一颗头颅由木质构成呈现出细密的纹理显得坚硬异常。

“啊!”远处的众人中,彪子率先坚持不住了,双耳有鲜血留下,摔倒后,死 死抱住一颗狰狞的老树。

“这就是‘囚龙’的力量吗?他已衰弱到几乎死亡,同时自身血脉也出现了问题,再加上被他可爱的族人下了毒,本以为我已经足够谨慎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些不必要的损失。”鸩喃喃着,眼里却闪烁着更加嗜血的光芒,

“果然传闻在某种程度上不那么可信,曾经霸主一族的王,哪怕是走到末路也不是我们这种尚未完成最后一步的种族所能轻松对付得了的。”

囚龙扬起的头颅直直朝向天空,伴随着低吼,每个人不自觉得感觉到了身体内一阵气血翻腾,裸露的皮肤开始有细密的血珠渗出,巨大的痛苦让身体素质最弱的彪子近乎要晕厥过去,而X伸出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才让他得以勉强忍受囚龙力量的侵蚀。

不得不说,这些经历过改良的士兵被专门选择出来针对囚龙,确确实实能在某种程度上遏制囚龙能力的发挥,尽管残存的肉体遭到了部分摧毁,但核心的金属躯体却并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伴随着一声令下,细密的炮弹开始倾泻在囚龙庞大的躯体上,一般的子弹不足以造成什么伤害,厚重且坚固的鳞甲有效阻挡了炮弹的打击,但密集的火力,也阻止了囚龙快速接近湖边的部队。

前行受阻,囚龙木质的龙首散发着墨绿的光芒,细密而坚韧的藤蔓破土而出开始缠绕士兵的关节,使得火力随之一滞,这个空档,囚龙的半身终于脱离了湖泊的束缚,巨大的尾部横扫过湖岸,近百号士兵直接被击中,即便金属的身躯也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击,直接报废。

仅仅一击就损失了近乎十分之一的战斗力,X的面色有些改变,但瞬间她又冷静了下来,开始下达实行下一步计划的命令。战况开始变得焦灼起来,无数士兵面对已经逼近身边的囚龙,放弃了使用远程武器,而是拔出了白刃,开始悍不畏死地向着囚龙发出冲锋。蚂蚁多了也是能咬死蛇的!每一具躯体的报废或多或少可以在囚龙巨大的身体上留下一些痕迹,甚至一些受到多重打击的部位,鳞片已经破损,开始有着鲜血渗出。

上方战况愈演愈烈的同时,夏孓等人终于等到涌入地下的水逐渐退去。地上残留的水渍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有毒!”夏孓连忙提醒众人取出解毒避瘴的药丸含在口中,上方裂开的地面露出了暗红色的天空,还不断有着怒吼声和爆炸声传来。夏孓知道,这次黑猫交待的任务算是失败了,自己没能提前接触到已墨,而反观自己身边的同伴,也都或多或少了有了些损伤。上方的战斗其实并非多么遥远,只是对自己而言,已经失去了参与进去的资格,或者说,即便自己有资格参与,但自己真的就应该帮助已墨去对抗另一方势力吗?黑猫的目的其实唯有获取‘十一’而已,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辅助她实现目的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影响不了,第一次,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如此真切。夏孓和貘决定先离开这里回到上方,既然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但起码要坚守自己的诺言——去到他的身边,去见证他最后的荣光。

等到夏孓一行离开洞穴,重新回到地面时,周围已是一片狼藉,倾倒的树木,翻起的土石,宣告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囚龙的身体布满了大片的创口,木质的头颅一片焦黑,反观另一边,士兵的伤亡已然过半。随着战斗的继续,有心的人可以发现,伴随着龙首的吐息和木首光华的绽放,囚龙的口中开始不断有大量腥臭的血液喷涌,而身体表面即使完好的部位也不断有血液渗出。

“果然如此!”鸩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刻,“看来那群爬虫没有说谎,这末代的囚龙身体肯定是存在一些问题,加上先前的湖水,我已刺激加速了那些爬虫们下的毒,要到决定胜负手的时候了!”

“全员,突击!”

随着一声令下,剩余的改造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将弹药发射出去,而后解除了周身的重武装,手持白刃自杀式向着已露出疲态的囚龙冲去……

夏孓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有些不忍,但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什么,同时也该适应眼前这种场景,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一场争斗中的一方,到那时,对敌人的不忍也许就是自身毁灭的根源。貘站在一边默默看着,心里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而花猫则左顾右盼,企图寻找到黑猫等人的踪迹。

最后一个改造士兵按下了胸口的自爆装置。囚龙的尾端已经开始出现血肉包裹中的白骨了,狰狞的龙首布满了可怖的伤痕,半边脸颊鳞片脱落鲜血淋漓,而一只前爪已近乎断裂,双翼上的皮膜布满了孔洞。

“差不多了,你们五人行动吧。”鸩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是。”身边的五名壮汉快步跃下山丘,寻找到了合适的位子,扛起了装着特制弹的发射器。伴随着一声整齐的炮弹出膛声,五颗炮弹被齐齐打入了囚龙正上方的天空,随即爆炸开来,簌簌的粉末缓缓从天空飘落,好似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待得粉末接触到囚龙的肢体时,暗红的鳞片瞬间变得黝黑,而后瓦解脱落,渗出的血液也在不断变得发黑发臭,肌肉在粉末的刺激下,不断颤抖蠕动,最终神经性死亡,但是囚龙的身体实在太过庞大,一时之间无法被完全覆盖,痛苦的吼叫响彻了这片干涸的湖床,回荡在众人的耳中……

“没想到常用于装饰的汞粉对他有这么大的杀伤力,”鸩轻巧地接过一片飘落的‘雪花’,“有如此致命的弱点,怪不得需要隐居在这深山之中,想来,平时也不能接触过多的金属制品吧。”

囚龙的声音渐渐低沉了,龙目似乎难以支持着继续睁开,于是在眼瞳半开半合之间,两颗硕大的头颅重重砸在了湖畔的大地上。鸩缓缓走下山丘,身后跟着还在不停颤抖的彪子,身边由五人护卫,走到了距离囚龙不远的地方,望着囚龙投来的怨毒的目光,轻轻挥了下手掌,一道墨绿的液体直直射入囚龙龙首半开的眼中,瞬间有刺激的味道弥漫,囚龙的整个眼窝被腐蚀出了白骨,但即便如此,囚龙也无力再次发动攻势。

“囚龙,根据我掌握的消息,‘十一’的其中一件在你的掌握之中,但似乎并不是这样,怎么样,我们做个交易吧,告诉我东西在哪里,我给你个痛快。”鸩转而面向木首,仍小心地控制着和囚龙的距离,然而除了怨毒的目光,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囚龙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想起父亲的交待,鸩开始有一些焦急了,便逐渐拉近了与木首的距离。等到距离缩短到一个敏感的数字,木首中怨毒的眼神瞬间被一道讥讽的目光所取代,她瞬间想要后退,但伴随着木首顶端的独角发出一阵绿色的光华,粗壮的藤蔓瞬间从地下涌出,缠绕住了鸩和其余几人,同时已经被腐蚀到近乎于白骨的龙首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横扫了过来,带起一阵雾气,使得隐藏在暗中观望的人一时间有些看不真切。

“咳咳咳,我还在好奇,究竟是为什么,囚龙一族的族人,会如此轻易便出卖残存的唯一的王族,”随着雾气缓缓消散,一阵沙哑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原来是个血脉不稳定的杂种,想来也是,以囚龙一族高贵的血脉,无论与其他什么种族搭配,诞生下来的子嗣,都无法抑制血脉暴动带来的痛苦吧。”

“爸爸!”

“大人!”

雾气渐渐散去,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阻隔在了囚龙和鸩一众之间,他看起来样貌普通,脸色蜡黄,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夹杂着几声咳嗽,似乎病入膏肓的样子,但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却单手阻隔了全力撞击过来的龙首。

“你变弱了,已经弱到不及当年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了,”鹤缓缓说着,“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你不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话语间,龙首开始变得漆黑,并彻底从颈上脱落了下来,化为了碎片。

囚龙的木首仍挂着讥讽的目光望着鲉,似乎不屑开口与他说话。

“有的时候,我真为你感到可悲,”鹤继续说着,“被自己的族人所厌恶,背叛,还要时时忍受来自自己父亲的血脉所给予的折磨,一天天看着自己衰弱,走向死亡,我不懂,早在十年之前的那片雪原你就应该选择死去才是,是什么让你甘于这样的痛苦,继续活着?

告诉我‘十一’在哪里,我会为你复仇,让那些背叛你的爬虫知道做出这种选择的后果,甚至,你若是有什么尚未完成的心愿我可以帮你做到,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说假话。”鹤毫不在意似的,走到囚龙的身边,缓缓抚摸着他残破的身体,好像刚见面就要离别的老友一般,言语间充满着悲伤的意味。

“不过在此之前,暗中窥伺的小老鼠见到我现身竟然还有逗留在这里的,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有胆量。”鹤的话音刚落,相隔很远的夏孓和貘同时感觉到被一股强烈的杀机所锁定,来不及转身逃开,灰色的雾气已经在周围汇集,草木开始凋零,若不是口中还含着尚未溶化完全的解毒药丸,夏孓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是具尸体了。

“咦?看来稍微有点本事,所以才敢逗留下来,不过还不够!”鹤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而后猛地吐出了一道黑色的气体直奔夏孓众人的所在,不过就在气体将要直扑夏孓和貘的面门时,面前的空间突然之间似乎有所扭曲,夏孓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儿便被花猫一脚踢了进去,而貘也遮掩着自己的面庞,收敛了气息带着momo一同跳了进去。

“爸爸,是什么人?”鸩的面色不太好看,没想到还有人在一旁窥伺,自己却一无所知。

“刚才至少有四方势力的人在监视着你的行动,”鹤似乎有些不满,“不过看到我以后,有三方离去了,唯独刚才那几只小虾米还逗留在这里。不过在我动手了以后被什么人救走了,看来此地也不能再久留了,即便‘十一’事关重大,但相较之下,囚龙的血脉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鹤收回望向夏孓等人离去方向的目光,重新放在囚龙的身上,而囚龙也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睁开,鲉抬起了手缓缓向木首按去……

当夜,一只庞大的队伍以提供医疗救助和疫疾防治为名从远方来到了这座城市。队伍的到来给因禽流感而不得不背井离乡的人们带来了希望,庞大的车队带来了足够的物资来援助暂时被安排在周边城市的人们,而后又派遣专业的医疗队伍深入了这座被疫病侵袭的城市,用与西方专家联合研制出来的新型疫苗和消毒法彻底杜绝再次传染的可能。

所有的人们都记住了并感激地相互传颂着给他们带来希望的那个人的名字与事迹——鹤大人。作为古老医药世家的后代,自幼熟知最古老繁杂的东方药法,年轻时留学海外,拜在名师门下,学习了最先进的西方医学与人体科学,成为了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医学家,并多次受邀参与世界各地的人体医学研究和疫病防治。而在知情们的眼中,除此之外,他还于三十五岁时因杰出的贡献与显赫的家世顺利继承了其祖辈的名号,位列“八圣”“病”之一席!

医疗队离去了,人们带着些许不安回到了自己工作生活的城市。街道被清理的很干净,很整洁,毫无当初匆匆离去时那一幅末世的模样,患病的人们大部分得到了及时的医治,没有留下什么大的影响,只有部分人死于疾病和留下了终身的残疾,但都得到了相应的补助与后续安排,一切都很祥和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而荒废多年的别墅群终于在媒体的大肆宣扬下开始了破土重建,不久之后这里定然又是全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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